胖胖瓶．漫舞中

作者／BrianH

「你們知道嗎？每一次你、你、你出現在我身邊的時候，
總是很像久旱的天邊，飄來了一朵烏雲，黑烏烏地，
是一種希望，在你們出現的時候。」
然後，那一塊不想被碰觸到的角落，
不論再怎麼隱藏，只要他們一出現，馬上無處可躲。
你再怎麼想要忽略，都是白費力氣的枉然。

如果想要愛與被愛是一種本能，
怎麼能不想呢？怎麼能不要呢？
只是等待嗎？然後他就會突然出現？
用滿心的期待、歡喜，遇見他們，
然後再用更多的無奈、失落，
把他們，放到手機裡，朋友的群組。
你想，這樣的循環，是在要你學會什麼嗎？
是在要你認清什麼嗎？是在要你領悟什麼嗎？

你並不埋怨任何的過去。

沒有人生來知道如何去愛、去相處、去經營。
尋找、等待之外，我們也在學習，
如果沒有了那些過去，我們從哪裡學習？
沒有那些準備，我們如何把握？
所以對於過去，你沒有任何怨懟。

那，現在呢？

「是什麼把這男孩變成今天這個樣？」
看著他，你在心裡問著這問題。
一個不認識的男生，只是因為他也常出現在朋友的圈子裡，
所以你常有機會靜靜地觀察他，
他所吐露的字句，他所散發的感覺。
明明是一個該放肆去愛去笑去哭去痛的年紀，
可是你卻只能在他身上，看見壓抑跟超過那年齡的沉穩。
他跟你，好像，看著他，就像抽離地，看著自己。

所以是什麼把你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呢？

這兩年多，你獨自走過了那些孤獨的日子。
那些夜晚裡，沒有輾轉難眠，
而是點起一支又一支的菸，坐在床邊桌前，苦苦思索。
思索過去的情感，思索不再的青春。
時間在煙霧飄散中流過，
思緒也隨之流動在他和他、那些他們之間。
擁有過的，失去的，錯過的。

要說你學會了什麼的話，你想，也就是學著壓抑了吧。
把那些躍動的心喜，還有每一次的殷殷期待，
都收好，收著，不讓人看見。
畢竟，有太多次了，那些期待之後又獨自面對的失落。
那又何必讓人看見你的心動呢？連期待都顯得奢侈了。

那麼多次的期待，在遇見他們的時候，
你總不禁想「或許就是這次了吧？」、「或許，就是他了吧？」，
但遺憾的是，不是這次，也不是他。
你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問題？
是不是自己的感情裡，
容不下任何一點的瑕疵？
任何一點的走味？

你想起好多次的準備好自己，要投入一段什麼關係。
所以你滿心的雀躍，一想到，你可以離開那樣孤獨的生活，
從此以後，生活中將要有一個人，讓你惦記著、讓你在乎、讓你思念，
你忍不住在心裡告訴自己「終於都過去了，總算，我遇到了一個對的人」。
然後這個人，讓你再次知道，不，我不是你的那個他。

這樣的循環了幾次以後，
你真的認為抱著期待去跟一個人互動，
是種傻得可以的自虐。

而他們，總是在離開之後，
像石子落入一池靜水之中，在你的心裡激起一圈一圈的波紋。
可你不願心被暴露在這樣的驚擾之中，一次又一次。
你不喜歡那因為他人而隨之起伏的自己，
你厭倦了情緒總是受著別人的宰制。
所以你決定把那些情感都收起來，
只在你一個人的時候，拿出來自己咀嚼。
在那些只有自己，與香菸陪伴的深夜。
你不想被看到了，不想。